大人或小孩都有不如意的时候。美国图画书作家贝西•艾芙瑞女士则将她亲身经历“不如意的一天”的感想转化为“烹饪”素材,创作出令人回味无穷的“生气汤”。
封面上鲜艳明亮的色彩和锯齿状的线条,散发热气、活力及一点点骚动不安。这锅令人好奇的汤到达沸点啦!翻过书名页后看到一个似乎盖不住的锅盖,不正有点像次页主角头上的帽子吗?原来,一锅的“气”从这儿开始!故事的文字与图画合力以卡通画的夸张和幽默的顽皮,带着读者一步步看书中的妈妈展示帮助小孩处理情绪的独门秘方。
霍斯踩花、不回答、发出怪声、倒在地上,显得不讲理又不听话。妈妈虽不像读者从头知道小孩经历什么事,却也没有急着要求解释或教训责骂。她意会到“情绪”是细微却实在的东西,必须把握当下情境去认真对待。她巧妙地运用小孩的好奇心,让小孩子动站起来、靠过来、跟着大人做。她让霍斯尖声大叫、吐舌头、敲打、喷火,换言之,她及时提供小孩适当安全的发泄管道,防止正常的负面情绪演变成真正具伤害性的行为。她知道当小孩满腹怒火时,恐怕说不出、听不进、也学不会什么道理。霍斯需要先确定自己的“坏情绪”被了解了,所以他需要的第一个讯息不是道理,而是接纳。妈妈的汤,适时保护他的安全感。当母子肩并肩站在同一线上,沟通与教育才会真正开始。
妈妈煮汤是平凡的家常事,也象征妈妈以自己熟悉、擅长的方式照顾和教育小孩,提供小孩属于家庭的生活经验。书中的妈妈是幽默、冷静又有童心的人,对负面情绪里的恶意有成熟的看法,她不慌不忙地带领小孩步出阴霾,而非在孩子背后催赶推逼。她拿汤匙扮鬼脸、顶着锅子手舞足蹈、倒立,这些都不是惯见的传统印象,却有着同理心和温暖的乐趣,不仅使霍斯松一口气,也使读者跟着疏解心中某些紧张与不安。
这个故事会让小孩笑得很开心,一同感受做这种汤的兴奋和满足。小孩长大以后,常会照着妈妈的材料和做法,煮有妈妈口味的汤。相信霍斯大概很难忘记这道名称和做法都很特别的汤。等他再大一点,他或许更明白,妈妈那一天给他的不只是一锅汤而已。
柯倩华 (儿童文学工作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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